自述诗十八首并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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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女明妆不可求，
红儿体态也风流。
杏花又逐东风嫁，
添我情怀万斛愁。

      是岁又遇某氏姊妹及某氏，英皇嫁后，樊素亦与春归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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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度沧江逐逝波，
风气奇气半销磨。
扬州梦醒无聊甚，
拼向湖亭学醉歌。

   是岁冬题诗春江第一楼壁，诗不存集中，有“惜花心事终何用，一寸柔情一寸灰”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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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生十五无他嗜，
只爱兰台令史书。
忽忆江南吴祭酒，
梅花雪里学诗初。

   十五岁冬去小学，奖得吴梅村诗集读之，是予平生专心研求韵律之诗，前此唯爱读两汉书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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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曾作杭州梦，
初到杭州似梦中。
笑把金樽邀落日，
绿杨城郭正春风。

   十六岁春欲入杭州中学，赴杭州。初到之日，即醉倒于江干酒肆，同人传为笑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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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把杭州作汴州，
湖山清处遍题名。
谁知西子楼台窄，
三宿匆匆出凤城。

     因杭州中学无宿舍，遂去之嘉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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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湖旧忆梅村曲，
莺栗人传太史歌。
日暮落帆亭下立，
吴王城郭赵家河。

   落帆亭在嘉兴府治北。朱竹垞《鸳湖棹歌》有云“怕解罗衣种莺栗，月明如水浸中庭”，艳丽极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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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家少小谁曾惯，
一发青山唤不应。
昨夜梦中逢母别，
可怜枕上有红冰。


    初到嘉应，思家颇苦，三月病作，六月还家。遂改入杭州府中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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鼙鼓荆襄动地来，
横流到处劫飞灰。
秣陵围解君臣散，
予亦匆匆出马嵬。

   八月武汉革命军起，杭州亦乱。军队散后，予奉祖母、母亲避难家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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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茫又过七年期，
客舍栖栖五处移。
来岁桑干仍欲渡，
别离应更有新诗。

   十七岁春仍欲入杭州中学。赴杭州寄寓保安桥者数月。九月入之江大学预科，住江干者半载。十八岁春去之江大学，入蕙兰学校学英文，住石碑楼者三月。秋八月，家兄奉命来日本，予亦随之东来，信东京小石川者一年。十九岁夏入第一高等学校，二十一岁夏由医科改入法科，二十二岁夏还乡。秋病作，入病院三月。二十三岁冬，疾始瘳。